2020年疫情催生企业增长热潮之际，赛富时(CRM.US)市值曾一度超越甲骨文(ORCL.US)。彼时，马克·贝尼奥夫终于击败了自己的导师拉里·埃里森。
然而，那样的高光时刻早已远去。
今年以来，赛富时股价累计下跌25%，在大型科技股中表现垫底，同时也是道琼斯指数成分股中跌幅第二大的公司，仅优于联合健康(UNH.US)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甲骨文股价同期大涨34%，不仅跑赢多数同行，更远超各大主流指数。
这两家曾在估值上不相伯仲的公司，如今市值差距已拉大至约4000亿美元。目前，甲骨文市值达6300亿美元，而赛富时则跌至2390亿美元。在彭博亿万富豪指数中，埃里森以2780亿美元净资产稳居第二(仅次于马斯克)，贝尼奥夫则以104亿美元身家排在第318位。
周三盘后，赛富时将发布季度财报，投资者迫切希望从贝尼奥夫的表述中，找到公司扭转颓势的具体方案。
由于核心的客户关系管理(CRM)软件市场面临饱和挑战，赛富时的销售额已连续四个季度陷入个位数增长困境。据LSEG数据，分析师预计这一趋势仍将延续，本季度营收增速或为8.7%，营收规模约101亿美元。
今年4月所在的季度，赛富时93亿美元的订阅及支持收入中，约四分之一来自客户服务相关产品——这也是其最大的业务板块。其Service Cloud产品的收费模式基于使用软件的客服人员数量。
随着人工智能(AI)技术的快速崛起，部分分析师预测，未来更多客户咨询将通过自动化方式处理，这无疑给赛富时带来了潜在风险。
贝尼奥夫深知这一挑战。他在今年6月表示，目前公司约30%至50%的工作已由AI完成。据称，这也是赛富时在今年早些时候裁员1000人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面向客户层面，赛富时已推出AI客服系统Agentforce，用于处理客户支持请求。贝尼奥夫在5月的分析师电话会议上透露，该产品自去年10月推出后，年化营收已达1亿美元。
“考虑到赛富时的业务规模，1亿美元营收对整体业绩的影响微乎其微，”富国银行分析师Michael Turrin表示。目前，他对赛富时股票的评级为“持有”。
Turrin指出，投资者的期待在于，客户为Agentforce支付的费用最终能高于Service Cloud。
甲骨文的核心优势在于，它是AI热潮的早期受益者之一。尽管甲骨文以服务大型企业和政府机构的数据库软件闻名，但该公司已获得OpenAI和马斯克旗下xAI的云基础设施订单承诺。
对赛富时而言，若能推动Agentforce获得市场认可，这款产品或将成为其切入AI业务的关键突破口。
“我认为投资者对赛富时的股价表现已颇为不满，眼下大家都在判断，公司是否存在小幅反弹的机会，” Turrin说道。
投资者期待两位数增长
投资者还关注“固定汇率下当前剩余履约义务”(衡量未来一年预期营收的指标)能否有所改善。今年5月，赛富时首席运营官Robin Washington曾表示，预计8月所在季度该指标将达到9%。
Turrin解释道：“这一指标维持在10%以上的时间越长，投资者就越有信心认为，至少在未来一年内，公司业务能保持10%的增长水平。”
据LSEG数据，分析师预计赛富时下一财年第三季度营收增速将略有回升，目前普遍预期为9%。
对此，赛富时方面拒绝置评。
赛富时的增长或许还将来自外部收购。今年5月，该公司宣布以80亿美元收购数据管理公司Informatica(INFA.US)。这是自2021年以271亿美元收购Slack以来，赛富时规模最大的一笔交易。在此期间，赛富时的单笔并购支出从未超过25亿美元——而并购曾是该公司过去多年的重要增长引擎。
2022年末，激进投资者开始将矛头指向赛富时，不满贝尼奥夫主导的高成本收购、公司股价表现不佳以及员工规模扩张等问题。他们要求优化营收与利润结构，促使赛富时提前实现了利润率提升目标。
主要推动者StarboardValue近期再度加码。文件显示，这家于2022年首次买入赛富时股票的公司，在今年第二季度将持股比例提高了47%。2024年10月，Starboard创始人Jeff Smith虽认可赛富时在盈利能力上的进步，但仍表示“公司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”。
与之相反，持股赛富时的Vulcan Value Partners对该软件巨头的战略部署持看好态度。该机构在2020年首次买入赛富时股票，并在今年第二季度增持34.5万股，使其持仓总价值达到3亿美元。
“我们关注的核心是公司的每股价值，”该公司投资组合经理Stephen Simmons表示，“目前这一指标仍在持续增长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家公司会在短期内走向衰落。”
据LSEG数据，分析师预计赛富时本季度每股收益将从去年同期的2.56美元升至2.78美元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Vulcan在2020年卖出了所持甲骨文股票，错失了随后该股的大幅上涨。Simmons表示，若未来甲骨文股价出现折价，他愿意再次买入。
“世事轮回妙不可言，”Simmons感慨道，“贝尼奥夫创立云原生企业赛富时时，埃里森还在甲骨文艰难推动本地客户向云端迁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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